首先,要明确的就是国际学校只拥有民办性质。当然会有人说,中国的公立高中里面有国际班,规模大的会成为国际部,更甚者会直接参与办学,自筹或与校外资本共同建立国际学校!
但是,你需要明白的是,何为公办?公办就是政府在该项目上拨款,会审核相应教育的学生及教师。在全国大的监管环境下,你觉得哪所学校能或者敢欺骗政府?即然没有政府拨款,那就是自理经营,这就是民办!
办学机构要承担自负盈亏,这就是压力;但正因为有压力,才有动力。所以,民办教育才会发展迅速。高度市场化运作的国际学校实际上就是民营企业,只是属于教育类的的经营企业。
它的产品是教学,而客户就是学生。学校一旦在招生、管理、教学等任意一个环节出现问题,而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将影响学校的正常运营。
所以,家长们在选择国际学校时会考虑诸多因素,其中,办学稳定性一般是首要考虑的点!
2020年,全球疫情造就的特殊形势,其影响已经涉及全球各行各业,中国也无法置身事外。单单看那些培训机构就关门其多,各大商场与写字楼,这些它们热爱租用的场地,现在很多都人去楼空。那么对于正常序列的正规教育呢?
虽然也会受到影响,但是由于学制教育还是与培训有所不同的,毕竟是长线投资,不是一两个月的短期。家长们不会因为今年的形势,就中断子女的教育,至少高一之前的家庭,还是受影响较小。不过,对于对于其后的学生,尤其是2020届高中毕业生,影响极大!就是2021届,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虽然2021年大概率的学校与经济会重启。对学校而言,尤其是对新办学校,由于还没有形成良性的循环,这就会导致缺少生源的有效补充,而导致资金无法正常流转,这类运营不善就会导致学校的关停。下面就举例几所比较有代表性的国际学校,来分析一下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上海CIA国际学校
上海CIA国际学校(Canadian International Academy)是上海地区较早引进加拿大安大略省课程的国际学校。因为管理混乱,成绩单造假等原因于2016年被安省教育厅终止颁发安省中学文凭(OSSD)学分资格。CIA国际学校的课时比教育局所规定的110小时低很多、教师也没有执教的资质、学生修改成绩已经成为公开现象。安省教育厅派专员到CIA国际学校督查后发现学校没有资格的驻校校长、没有足够的安省认证教师,并在没有通知教育厅的情况下改变运营方式。安省教育厅决定终止与该校的合作,CIA也成为首家被取消颁发安省学历的海外私立学校,教育厅对此作出回应表示,合作学校必须依照安省教育厅制定的要求,并接受官方周期性巡检,保证学科教学标准,包括课程、考评和评估政策符合教育厅要求。
江西美佛儿国际学校
美佛儿国际学校于2004年正式开学,10年经营。至2014年,学校出现资金链中断情况,无法正常运营,欠下4.28亿元的债务于2016年正式宣布破产倒闭。由于该校投资人投资失利,学校资产已经被临川区法院冻结,学校投资人欠银行贷款1.7亿元,社会欠款还有7000余万元,学校由抚州政府接管,正式更名为临川实验学校。
青岛索兰斯学校
2019年2月,索兰斯学校家长群冒出另外一所学校的招生广告,该校称已经获得美国加州索斯兰学校的授权。校方负责人表示与美方总部确实存在纠纷,但是正在协商解决,不会耽误孩子们上课。但之后有学生家长在美国加州索斯兰学校官方网站查到公告,2018年11月17日与12月17日,美国总部两次发布通知,因为在教学方面存在问题,需要青岛索斯兰进行规范。青岛索斯兰学校负责人与美国总部人员商谈后,家长得到的通知是开学时间推迟一周。虽然双方对青岛索斯兰授权的事情进行了协商,但是遭到了美国总部董事会的否决,拒绝继续进行授权。同时家长在官网上也找到一份学校负责人的承诺书,承诺书声明:因青岛索斯兰学校资金周转困难,未在规定时间内按时履行付款义务,拖欠了14余万美金,故双方终止合作。
北京BISS外籍人员子女学校
北京外籍人员子女学校BISS (Beijing BISS International School)也被传出办学困难,学生大量转走,老师罢课的现象。学校欠薪让外教生活陷入窘迫,一些教师被房东要求搬离,新加坡的法人代表陈国强承诺会付清外籍教师合计约12万元人民币的工资。BISS校长埃普林表示,万一学校不得已关门,他会确保每一名学生都能顺利转校,他绝不会在问题未处理好之前自己先卷铺盖走人。BISS校长埃普林表示由于前任校长挥霍无度、在京外籍人员数量减少、学费上涨以及外企员工无法支付学费等原因造成,学校学生人数从300多人逐年递减至现在的100人左右,而学校的正常运转需要至少170名学生。为挽救不利局面,学校上涨过学费,但随着学费的上涨又导致了部分学生流失。外籍孩子学费大多数是其父母公司的外派福利,由于经济发展放缓、外企竞争力下降等多种原因,在华外企的不振使得很少家庭能支付的起这样昂贵的学费在京的外籍人士数量下降较多。种种原因使得一些纯外籍学校招生压力越来越大。
上面提到的四所国际学校只是众多倒闭关停的国际学校中的一小部分。以上海为例,仅2015年至2020年之间,就有30余所国际高中和国际课程项目因为种种原因停止运营。今年,疫情带来的影响又使得一批国际学校陷入绝境。从近年关停的国际学校来看,大都存在以下原因:
财务压力大
国际学校教职员工数量视学校规模而定,从几十号人到几百号人都有,按照1:8的师生比来看,一所规模在600人左右的国际学校,教学人员加行政人员接近百人,不乏数量众多的外教。多数学校的教学场地非自有,都是租用性质,房租也是一项庞大的支出。因而,国际学校每个月不得不支付高额的管理费用。疫情期间,我听到多位校长有类似的感触:不管学校开不开门,但只要天一亮,这一天就是几十万的支出,校长的言语中多是无奈之情。一所国际学校的学生人数达到学校总容量的35%-40%,才能保证收支平衡,对于新开不久或者一直严重缺生源的学校来讲,任何一点特殊状况都可能成为压垮学校的最后一根稻草。
管理混乱
相比体制内公办学校,国际学校对学生的管理相对宽松,这种宽松的环境不仅体现在课堂上,课后也一样,学生会有充足的时间去做感兴趣的事情。但是,宽松不意味着没有管理。高中阶段的孩子正处于三观形成的关键阶段,更需要老师不断去引导,更何况国际学校的学生大多有想法,有个性,好奇心重,极易受环境影响。管理混乱使得整个学校处于无序的状态,学生不以学习为目的,老师没有考核,频繁更换,带来的后果就是劣币驱逐良币。好的教师流失严重,迫使学校招聘缺乏教学经验和管理经验的新老师,整个师资团队的质量不断下滑,缺少了教学保障,学生对教学的满意度会大幅下降,会有相当一部分学生重新转学,形成恶性循环。出现严重问题的学校,相关教育部门会取消其办学资质,吊销办学许可证。
外方突然终止合作
有些国际学校采取和海外高中合作办学的模式,学校的资质通常由海外合作方授权,学生学籍也在合作的高中里注册,这种合作模式下中方学校往往处于被动地位,风险性较大。双方在合作过程中,如果因理念的差异、利益分配的不均衡而导致终止合作,那会对在读学生的学业和升学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进而引发群体性冲动,导致踩踏效应。
因此,各个家庭在选择国际学校时,除了关注学校的升学数据,同时也要关注学校的办学理念、管理情况、师生稳定性、学校环境、校长背景、学校投资方或合作方等因素,这些因素决定了一所学校的稳定性和办学的质量。所以,家长在为孩子选择一所国际学校的时候,一定对学校的各方面都要有所了解,以免造成后面不必要的麻烦和耽误孩子的学习。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发现有一系列的问题。但归根到底,仍然是市场容量有限,不管是中国本国籍的学生,还是在华的外籍学生人数,都有一个数量天花板。
而国际教育的高昂学费,又给很多人造成了一系列的假象,那就是这个行业利润极高。然后,形势的走向,就完全符合市场规律。资本有高灵敏的嗅觉,会自动流向高利润行业!而后再通过竞争,去假存真,就会淘汰一大批水平不高、不合市场需求的学校,留下一片狼藉。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对该行业不了解所至。首先要明白的就是民办教育不等于国际教育,民办教育大于国际教育,民办教育不仅包括国际教育,也包括国内教育。所以,一定要根据学校所处区域,来举办适合当地实情的教育模式。
由于现在全球发展形势的变化,导致留学与就业已经出现了脱节现象,绝大多数留学生毕业后会返回中国,这时就一定要仔细分析留学生在中国的就业形势。毕竟,留学是一项高额的教育投资。没有后续的职业规划衔接,是无法保证前期基础教育阶段的国际教育。
所以,如果回归留学生的就业无法得到有效的保障,你又如何保障国际学校会有足够的吸引力让后续的学生加入到这个行列!
所以,在整个民办教育的管理规划上,一定要将国内教育与国际教育进行有效的分配,不能一味的全部投入到国际教育上。实事求是的说,当前的民办教育,仍然要以国内教育模式为主,国际教育为辅。毕竟,本科阶段的留学,对家庭的财力要求,是要远高于基础教育!
对于外籍学生的教育机构,这里就不多评论,一切都是由于国际形势所致,非人力所能影响。
对于现在仍在运作的中国国际学校,建议进行一定的自查,弥补短板,完善自身教育模式,强化国际教育中的服务属性,尽可能提供更全面、更优质的服务。毕竟,现在能留下来的学校,都是具有很大的优势。
但也不能高枕无忧,看看新东方公司的上市,就能明白他们的目的所在。它在中国开办如此之多的学校,不可能都是做国际教育,只能说明它的客户重心,早已经由留学教育服务,向现在的全面的国内教育发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国际教育行业的空间及利润有限,新东方自身都无法保障可持续发展了!那它怎么办,它的背后是资本,会驱动它利用自身的强大优势,去蚕食全国各地其它民办学校的空间。所以,只能说且行且珍惜吧!
至于如何进行进一步的完善或提升,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相信任何一方都没有一个完整的方案。即使是欧美成熟的教育模式,也未必就符合中国国情。不过,美国卓博国际教育会在这一进程中提供自身的一些方案建议。